沈泓 考林·陶格圣
什么是环境测试？为什么要在特教中使用环境测试？要清楚地回答这个问题，让我们先来看看弱智是怎么诊断的。根据美国弱智协会的定义，诊断一个人是否是弱智，需要符合三个标准（1992）：（一）智力低下（智商在70以下），（二）适应性行为有严重的缺陷，（三）弱智出现在18岁之前。要知道是否符合第一和第三条标准是比较容易的，学生智商可以通过智力测验获得，弱智是否出现在18岁之前，可以通过询问和学生生活在一起、或较熟悉的人如老师、家长来了解。但是怎么来了解第二条呢？在美国，我们通常用的是美国弱智协会的《适应性行为量表》（AAMR:Adaptive Behavior
Scale）。这个测试工具可以测试学生是否在以下几个方面有严重的缺陷：
1． 交流能力（Communication）
2． 自理能力 (Self Care)
3． 家庭生活 (Family Life)
4． 社交技能 (Social Skill)
5． 社区活动 (Community Activity)
6． 自我管理 (Self Management)
7． 健康和安全意识 (Health & Safe awareness)
8． 经过改编的用于日常生活的数学和语文等学科
(Functional Academics)
9． 工作和娱乐 (Work & Entertainment)
根据美国弱智协会的定义，在以上九个方面中，只要有两个以上比同龄人差，就可以诊断为弱智。在我国，美国弱智协会的《适应性行为量表》在特殊教育界使用普遍，成为弱智儿童诊断和教育的重要工具之一。由于个别化教育计划已在我国部分地区试行，不少学校以该测试结果为依据，制订个别化教育计划。根据长期在美国从事培训特殊教育教师的工作经验，笔者认为这种作法不妥。主要原因是国内一些老师对《适应性行为量表》的用途和局限性了解不够。为了说清这个问题，我们必须先来分析《适应性行为量表》的性质。
首先，《适应性行为量表》是一种标准化的以常模为依据的测试工具。所谓常模，在这里指的是一般或典型的行为。什么是一般或典型的行为呢？各个社会阶层和各种文化背景（如不同政治，经济地位，不同种族，宗教信仰等）都有各自的定义。美国所用的这个《适应性行为量表》拥有的是美国的常模，适用于美国的情况。由于中美两国在政治、经济、文化生活方面不尽相同，两国的常模也存在差异。因此，这样的测试工具如果拿来就用的话，必然带有偏差。所以，用美国的《适应性行为量表》测试中国人，分数自然就低了。也就是说，用美国人的《适应性行为量表》，中国人比美国人更容易被诊断为弱智。因此，美国人的《适应性行为量表》不应该在中国用。如果一定要用，我们必须审查每一个测题并非常谨慎地解释测试结果才能克服由常模造成的偏差甚至偏见。那么有人一定会说；把美国人的《适应性行为量表》中不适用于中国国情的试题改掉再用不就行了吗？这当然比较容易，可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类测试需要一个常模。美国的这个《适应性行为量表》的常模是以随机抽样的方式，从五十个州中的四十个州抽查了2074名弱智学生，再从四十四个州中抽查了1254名正常学生才编写出来的。当然，这么大数量的常模需要很大的人力和物力。但是，如果不这样做，这个测试工具就不能在全国范围内使用。一位上海辅读学校的校长告诉笔者，她的学校在使用由北京一所辅读学校改编的《适应性行为量表》。但发现北京一些试题不适用于上海。她们想要改，但缺乏这方面的知识。笔者认为在经济高速发展的中国，为了特教事业的发展，特别是为了满足广大农村和中小城市学生的需要，迫切需要为中国残疾儿童编写一部拥有适合中国国情的常模的《适应性行为量表》。
《适应性行为量表》一般是用来诊断弱智而不是为教学而设计编写的。我们用它来诊断弱智，就像我们在给病人治病前必须诊断是否有病、有什么病一样。确诊之后，不能同一种病都用同一种药，还要根据每个人的不同情况来对症下药。人有个体差异，弱智儿童也一样。在确诊为弱智后，要根据他们的不同需求来制订教学目标和计划。《适应性行为量表》只能大体上发现学生哪些方面存在缺陷，并不能精确地说明弱智儿童的实际需要。熟悉和使用过《适应性行为量表》的人都知道该量表是通过询问学生的老师来了解学生的，而不是以直接观察学生为手段或通过学生的家长来取得第一手资料的。当然，我们应该
即使我们拥有了有中国常模的《适应性行为量表》，我们也不可能依靠它来了解每个弱智儿童的实际需要。我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一个生活在边远农村地区的儿童的需要和一个生活在沿海开放城市的儿童的需求就不一样。即使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的儿童，需求也会不同。生活在每天有汽车接送的企业家家庭的孩子和父母下岗了的孩子，他们的需求就会有很大差别。我国的残疾人条列规定，残疾人有接受教育的权利。因此，我们要尽可能了解他们的需要。在了解《适应性行为量表》的用途和局限性以后，我们需要有另一种测试工具来为残疾儿童服务，这个测试工具就是“环境测试”。
什么是环境测试？为什么要在弱智儿童诊断中使用环境测试？环境测试通过对弱智儿童所处的环境进行观察和分析来发现弱智儿童的需要，从而制订教学目标和计划。环境测试一般用在《适应性行为量表》之后。学生被《适应性行为量表》诊断为弱智以后，要用测试结果来制订个别化教育计划。不同于《适应性行为量表》的是，环境测试是非正规的，没有常模。使用环境测试并不难，但比较费时，每个从事特殊教育的老师都要把它视为必要的基础技能来掌握和使用，因为环境测试是教育弱智儿童必不可少的。环境测试分四个步骤，为了方便使用，笔者设计了一些表格，供大家参考。只要按要求进行观察并填写表格，就能学会使用环境测试。
步骤1：了解弱智学生所处的环境及其范围
首先，我们要明确弱智学生所处的环境。一般来说，学生的环境大致分为五种：家庭，学校，社区，娱乐和职业技术。由于学生的年龄和其他方面的条件不同，学生所处的环境也不尽相同。比如，年龄小的学生可能不需要职业技术方面的教育，但是对高年级的学生来说职业技术教育却是必不可少的。
在了解学生所处的几个环境后，我们要确定每个环境的范围。比如李明上小学，他的学校环境是小学，我们再把小学分成几个范围（地方）。比如教室、走廊、厕所和操场等（见环境测试表格1）。张玲的家庭环境是公寓，其范围包括电梯、厨房、卧室、厕所和火警通道等（见环境测试表格2）。
环境测试表格1
学生姓名：李明
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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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 |
学校 |
社区 |
娱乐 |
职业技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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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 |
公寓 |
小学 |
和邻居小朋友玩 |
操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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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围 |
电梯 |
教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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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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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 |
厕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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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游戏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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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 |
走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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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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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 |
操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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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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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警通道 |
教师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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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测试表格2
学生姓名：张玲
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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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 |
学校 |
社区 |
娱乐 |
职业技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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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 |
公寓 |
中学 |
超市 |
操场 |
基本电脑计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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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围 |
电梯 |
教室 |
购物 |
公园 |
填工作申请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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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 |
厕所 |
打电话 |
电影院 |
和同事和睦相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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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 |
走廊 |
过马路 |
乐器 |
准时上下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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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 |
操场 |
乘电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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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警通道 |
食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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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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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解学生所处的真实环境及其范围，我们不能凭空想像，而要实地考察和询问学生的家长。作为一个教师，我们常常不了解学生的家庭、社区、娱乐和职业技能等方面的情况。我们还可以写信给家长，了解他们对孩子的期望和要求（见环境测试表格 3）。
环境测试表格3
写给家长的信和调查表
亲爱的家长：
我叫王启芳，是您孩子张玲的特殊教育老师。为了更好地为您的孩子服务，我们要为您的孩子制订一份个别化教育计划。制订个别化教育计划的目的是保障残疾儿童的合法权利，使他们能够得到最合适的特殊教育和有关服务。
我们将为张玲建立长期和短期的教育目标，制定教学措施和评估手段。为了使长期和短期教育目标更符合张玲的需要，目前我们正在收集资料，希望您在百忙中抽空提供以下信息，并给我们提出宝贵意见和建议。
一、您的孩子离开我们学校后有何打算？请在下面每一栏中选择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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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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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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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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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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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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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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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技术的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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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社区活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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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家庭一起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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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技术学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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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技术的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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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家庭一起活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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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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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学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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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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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说明您对您孩子在生活、教育、工作和娱乐方面的希望和要求：
二、下列四个方面中，您认为哪些应该成为您孩子的教育目标？您可以选择多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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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表达需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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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管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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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工作的技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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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写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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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好的行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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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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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技术技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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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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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交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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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和其他家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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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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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公交工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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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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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活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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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说明其他哪些方面可以成为您孩子的教育目标：
三、请注明您孩子的居住环境和经常出入的地方，我们将尽力使我们的学生把他们在学校学到的技能运到日常生活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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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宅 |
社区 |
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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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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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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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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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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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交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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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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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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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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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或楼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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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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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中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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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奥运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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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2：缩小调查范围，发现弱智学生的迫切需求
在第1步骤结束后，我们发现学生处在好几种环境下的许多个范围里，我们不可能一下子进行全面的调查。一个弱智儿童可能在许多方面都有需求。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区分轻重缓急，优先满足学生一些迫切的需要。在一般情况下，学生的家长、老师和其他有关人员会对学生的迫切需要提出看法。比如，经过
环境测试表格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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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 |
范围 |
活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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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 |
厨房 |
用微波炉热饭，清洗瓷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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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 |
穿鞋，叠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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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 |
教室 |
书写英文字母，用计算器算加减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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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 |
付款处 |
排队付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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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 |
公园 |
购门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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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技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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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时上下班，学会看钟点，学会用闹钟 |
步骤3：使用任务分析法，进行实地观察
这一步骤是对由个别化教育计划会议决定的每一项活动进行实地观察。教师要尽可能去学生的住处、社区等真实环境观察。如果有困难，学校可以在校内建立一些摸拟厨房、卧室、小超市等供学生经常使用，但效果不如真实环境。在观察时，教师要求学生完成一项任务（活动），然后观察学生能够完成到哪一个程度。教师可以使用笔者提供的表格（见环境测试表格5，6，7）。一边观察，一边填表。
在进行实地观察和填表时，要使用任务分析法。什么是任务分析法?任务分析法出自行为纠正法。它的定义是把一个复杂的行为分解成几个细小的部分，然后把这些部分按顺序排列起来。任务分析法是特教老师经常使用的最基本的教学方法。一项对正常人来说非常简单的任务，对残疾人来说可能是非常艰难的。任务中的每一细小组成部分就像一个环节，少了一个环节，残疾学生就可能学不会一种技能或完不成一项任务。任务分析法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正向的排列；第二类是反向的排列；第三类是按难易程度排列。需要用哪一种必须根据任务的性质和学生的能力决定。下面我们对这三类任务分析法分别加以说明。
第一类：正向的排列。比如学加法，学生要先学一位数加法，两位数加法，然后再学三位数加法。下面我们以张玲为例，用任务分析法来分析清洁瓷盆这一技能，然后再把分析结果制成调查表格来观察张玲（见环境测试表格5）。
任务：清洁瓷盆
1． 准备好清洁工具（如抹布，清洁剂等）。
2． 把瓷盆弄湿。
3． 往抹布上倒清洁剂。
4． 用抹布擦瓷盆表面。
5． 开水龙头冲洗瓷盆。
6． 把抹布冲洗干净。
7． 把清洁工具放回原处。
环境测试表格5
任务分析法观察表
任务名称：清洁瓷盆 日期
学生姓名
地点
教师姓名
观察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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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 |
独立完成 不需帮助 |
需要提醒 能完成 |
需要示范 能完成 |
需要 手把手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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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准备好清洁工具（如抹布，清洁剂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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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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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把瓷盆弄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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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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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往抹布上倒清洁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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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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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用抹布擦瓷盆表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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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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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开水龙头冲洗瓷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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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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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把抹布冲洗干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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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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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把清洁工具放回原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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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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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张玲需要提醒能够准备好清洁工具和把清洁工具放回原处。她需要经过示范能把瓷盆弄湿。其他几步（3，4，5和6）需要手把手地教。
在上述环境测试表格中，学生的学习程度分四档：（1）独立完成不需帮助，（2）需要提醒能完成，（3）需要示范能完成，（4）需要手把手地教。观察时，按张玲的学习程度划勾，然后分析，最后作结论。
第二类是反向的排列。如果教孩子穿衣，可以先教他脱衣，因为脱衣比穿衣容易。教学生打电话可以先教学生接电话，因为接电话比打电话容易。穿鞋也是一样，可以先教脱鞋（见环境测试表格6）。
环境测试表格6
任务分析法观察表
任务名称：脱鞋和穿鞋
学生姓名
地点
教师姓名
观察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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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 |
独立完成 不需帮助 |
需要提醒 能完成 |
需要示范 能完成 |
需要 手把手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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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抽松鞋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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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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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弄松鞋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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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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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脱去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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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穿上鞋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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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鞋带穿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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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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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鞋带打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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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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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张玲需要提醒能抽掉鞋带和弄松鞋背。她不需帮助就能脱去鞋子和穿上鞋子。其他几步（5和6）张玲需要手把手地教。
第三类任务分析法是把任务按难易程度排列出来。先教容易的，后教难的（见环境测试表格7）。如果教残疾学生书写英语字母，按难易程度排列比正向排列效果好。
环境测试表格7
任务分析法观察表
任务名称 书写英文字母 日期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学生姓名
地点
教师姓名
观察时间
|
步骤 |
独立完成 不需帮助 |
需要提醒 能完成 |
需要示范 能完成 |
需要 手把手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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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直线笔划字母
i l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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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直线和斜线字母 v x
w y z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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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圈形和曲线字母 o c
s |
|
|
√ |
|
|
4．圈形和直线字母 a
b e d
g p q |
|
|
√ |
|
|
5. 曲线和直线字母 j
h m k
n f r
t u |
|
|
√ |
|
结论：张玲需要示范能完成所有26个英文字母。
仔细看一下以上三个通过观察填写出来的表格和结论，可以发现我们对李明和张玲的技能水平（清洗瓷盆，脱鞋和穿鞋，书写英文字母）已经了如指掌了。这就为下一步制订教育目标提供了必要的条件。
步骤四：根据任务分析法的分析结果，制订长期和短期目标
要写好长期和短期的教育目标，教师首先要了解教育目标的结构。教育目标有六个要素：
1．谁？ 学生
2．做什么？ 可观察的行为
3．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完成
4．条件？
给与什么条件
5．多少？
掌握程度
6．怎么评估？ 评估手段
举例如下：
1．谁？ 张玲
2．做什么？ 清洗瓷盆
3．什么时候？ 2007年12月
4．条件？ 在厨房里
5．多少？
每五次中有四次完成
6．怎么评估？
由特殊老师评估记录次数
如果把这六个要素连起来，就成了一个完整的长期目标：
2007年12月，张玲能够在厨房里清洗瓷盆，五次中有四次达到要求，合格率达到80%。每次清洗时，由张玲的特殊教育老师记录成绩，并进行评估。
短期目标的组成部分和长期目标相同，要用任务分析法制订。一个长期目标一般由一组短期目标组成。通常学生学习一种技能，合格程度要达到80%以上才算掌握，才可以进行下一目标的学习。举例如下：
短期目标一：十一月的第一周，张玲在厨
短期目标二：十一月的第三周，张玲在厨房里经过老师示范，能清洗瓷盆。五次中有四次达到要求。合格率为80%以上。由老师记录完成次数并评估。
短期目标三：十一月的第四周，张玲在厨房里能独立完成清洗瓷盆的任务。五次中有四次达到要求。合格率为80%以上。由老师记录完成次数并评估。
例二：
长期目标：到2007年12月，张玲在学校的模拟卧室里能独立穿上鞋子，并系上鞋带。五次中有四次达到要求，合格率达到80%以上。由老师记录和评估。
短期目标一：2007年10月，张玲在学校的模拟卧室里能独立抽松鞋带，弄松鞋背和拖鞋。五次中有四次达到要求，合格率达到80%以上。由老师记录和评估。
短期目标二：2007年11月，张玲在学校的模拟卧室里能独立穿上鞋子并将鞋带穿进鞋带洞，五次中有四次达到要求，合格率达到80%以上。由老师记录和评估。
短期目标三：2007年12月，张玲在学校的模拟卧室里，能独立系上鞋带，五次中有四次达到要求，合格率达到80%以上。由老师记录和评估。
例三：
长期目标：2008年6月，王刚能用铅笔书写英语26个字母（小写）连续三天，每天的准确率达到90%以上。由老师记录和评估。
短期目标一：2008年1月，王刚能用铅笔书写直线笔划字母（i，l）连续三天，每天的准确率达到90%以上。由老师记录和评估。
短期目标二：2008年2月，王刚能用铅笔书写直线和斜线笔划字母（v，x，w，y，z）连续三天，每天的准确率达到90%以上。由老师记录和评估。
短期目标三：2008年3月，王刚能用铅笔书写圈形和曲线字母（o，c，s）连续三天，每天的准确率达到90%以上。由老师记录和评估。
短期目标四：2008年4月，王刚能用铅笔书写圈形和直线字母（a，b，e，d，g，p，q）连续三天准确率达到90%以上。由老师记录和评估。
短期目标五：2008年5月，王刚能用铅笔书写曲线和直线字母 （j，h，m，k，n，f，r，t，u）连续三天，准确率达到90%以上。由老师记录和评估。
结论
《适应性行为量表》在诊断弱智时有较高的参考价值，但由于它的局限性，不适合用来制订个别化教育计划。为了准确无误地发现弱智学生的真正需要，我们必须使用环境测试。环境测试的要点有三：
１．
仔细听取参加制订个别化教育计划的各位成员的意见，认真确定测试范围。
２．
和家长密切配合进行实地观察。
３．
坚持认真使用任务分析法。
值得指出的是，任务分析法是环境测试成功的关键。不少特殊教育教师对它掉以轻心，以致造成测试错误，制订出不切实际的教育目标。只要我们严格按照上面的四个步骤，完全可以发现弱智儿童的真正需求，从而制订出一份切实可行的个别化教育计划。
（作者单位：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
